第12章 第十二章 駐顏-小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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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 第十二章 駐顏-小蠶
殷勝聽孟少依這話，不免有些不舒服。“你的意思是，我們中了小媛的計謀？”
孟少依冷冷道，“殺死清泉師兄的兇手，就是小媛。”
被解了禁言的葉滄“啊？”了一聲。
孟少依續道，“當日我和三師兄在清泉師兄的房間外遇到了小媛，她是王員外的貼身丫鬟，當時清泉師兄接近赤身裸體，王員外怎麽會派她一個女孩子探查情況。她自己交待過，說她早知王員外養小鬼，又與梨花苑的苑主李婳有著莫大的關系。所以，怎麽想，這小媛姑娘都有極大可能就是那個用屍潮引小鬼殺害清泉的人。不是嗎？”
殷勝無話反駁，又冷冷道，“你既然知道，為什麽早沒說，反而讓她來使計引誘我和葉師弟。”
孟少依對天翻了個白眼，一臉鄙視道，“我哪知道你們這麽容易就上了當。”
“你……”殷勝想反駁，韓子傾一擡手，冷聲道。“別說話。”
殷勝立馬閉嘴。
韓子傾看起來倒是不在意多了兩個拖油瓶，孟少依也沒再說什麽。
幾人繼續往前走，沒走兩步，前方出現另一個入口。
韓子傾先走進去，其他人緊跟其後。
等人全部進入後。四周瞬間燈火通明，身後的入口被迅速落下的石板堵死。
三人嚇了一跳，殷勝和葉滄急忙去找開石門的機關，卻並無收獲。
孟少依則仔細打量了一番暗室。
這暗室極大，比之梨花苑的大堂還要寬敞。室內除了對面墻壁上的那副題字，以及周圍數十根煤油燈，其他空空如也。
忽一絲血腥之味從頭頂上方飄下來。
孟少依擡頭，這才發現在他頭頂的斜上方，吊著一個鐵籠。籠子裏，用鐵鏈拴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子。
這就是小蠶？
看身形似乎有些眼熟。
正思考著，那邊小蠶已察覺到了生人的氣息。口吐無數根蠶絲，朝孟少依幾人襲來。那蠶絲雖為純白色，卻帶著濃重的血腥之味，恐怕星樓身上的血腥味也是這蠶絲上的吧。
韓子傾憑借一只手，便斬斷了大多數的蠶絲。
殷勝和葉滄也拔出了自己的佩劍，去斬那源源不斷朝嘴巴侵襲而來的純白色細絲。
令孟少依奇怪的是，殷勝的劍法很奇特，似乎不像芳華山所傳，他的劍也很奇怪，呈蛇形擺動著，有一瞬間孟少依甚至覺得那劍仿佛真的變成了蛇。
這蠶妖著實了得，縱然被關在鐵籠裏，口中的千萬根蠶絲卻能準確找到目標。
只不過她被關在鐵籠裏，是如何襲擊三師兄的？難道三師兄在這裏著了她的道後，自己憑毅力，爬到了相對安全的另一暗室之內？
孟少依手中沒有法器，只得在腦門上貼了張符紙，是六師兄的驅妖符，驅妖能力雖淺，但也足以令那蠶絲暫時不去打擾他。
由此，孟少依倒是可以騰出功夫來仔細打量這小蠶了。
這一打量不要緊，孟少依立馬看出，這姑娘就是幻境中被王員外稱作妖女的小鬼的娘親。
孟少依心念一動，連忙從懷中又掏出一張符紙，將自己有關小鬼的記憶匯在符紙上，朝鐵籠內送去，喊道，
“餵，小蠶，你兒子在這裏。”
小蠶聽到這話，竟真的收了口中的所有蠶絲，只餘下一根卷起那張符紙送到手中。
待看了那符紙，小蠶情緒瞬間激動起來，緊緊抓著鐵欄桿，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。
孟少依連忙堵上耳朵。
又來了，這姑娘怎麽那麽喜歡叫啊。
不過，幻境中的小蠶姑娘比之現在要理智得多，看來，是兒子的死去，令她徹底走火入魔了。
只是不知李婳一個書生，如何能控制住這般強大的蠶妖，還將其關進了鐵籠裏？
等小蠶冷靜下來，獨自坐在鐵籠裏發呆，孟少依方挪到韓子傾身旁，問道，“七師兄，小蠶是妖，李婳知道嗎？還有梨花苑裏姑娘們舌下的蠶絲毒，李婳又知不知情？”
沒等韓子傾回答，對面題字被人揭開，李婳還是那副輕搖折扇，俊朗翩翩的書生模樣。
“孟公子，這些問題小生可以親自回答你，不光知道，而且，這蠶絲毒，還是小生親手種在姑娘們舌下的。”
“什麽？你一個書生，為什麽做這麽殘忍的事？”話雖問得大義凜然，孟少依卻不由往韓子傾身後躲了躲。
李婳折扇輕闔，淡笑一聲，道，“殘忍？姑娘們都是自願的，客人也是主動同我家姑娘們親熱的，何來殘忍一說？”
“清泉清秋師兄呢？你為什麽要害死他們？”
李婳不答。
一閃身，自他身後又走出兩個姑娘，正是小媛和小荷。
“你們對付那三個弱的。韓道長交給小蠶就好了。”
李婳說完，自懷中取出一個稻草人偶。
看到那人偶，韓子傾瞬間變了臉。
孟少依也是心下一緊，莫名的退後了兩步，他能感覺到人偶中有一種熟悉卻又讓他很難受的力量。
鐵籠裏的小蠶因這人偶靈力大增，瞬間破籠而出，束著雙手的鐵鏈也被她震斷。飄飄而下，攔住想要去奪人偶的韓子傾。
小荷此時已經提著劍朝孟少依沖了過來，孟少依連忙揭了腦門上的符紙，換了一張瞬移符，以便加速躲避。
殷勝和葉滄則同小媛交戰，殷勝用他那詭異的蛇形劍法，而葉滄則積極地發起攻擊，然而都被小媛一一化解，三人將將戰了個平手。
韓子傾出手極其迅捷，蠶絲絲毫近不了他的身，而他幻化的手刀只是隔空劃落，就已經在小蠶身上留了長長的一道傷。
李婳見小蠶受傷，不免皺了眉。忽拍了拍手，朗聲道，“韓道長果然厲害，這一刀，連帶著琉璃珠的部分靈力都被道長損去了。”
聞言，韓子傾猛然收手，再不敢傷小蠶一毫一寸。
然而，小蠶卻不管這些，仍瘋狂地吐著蠶絲，往韓子傾面上襲去。
韓子傾邊斬著蠶絲邊往後退。
孟少依悠閑地躲避著小荷拙嫩的劍法，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。
原來，七師兄還有著這種顧慮。這琉璃珠，或者說，這鳳凰的靈力對他而言，真的有這麽重要？
不過這種事他只敢在心裏想想，畢竟，他答應了七師兄，會保密的。
眼看韓子傾已被迫退到墻角，這麽下去不是辦法啊。
李婳一臉無害的微笑，眼神卻是陰冷的。
“殺了他們。”
三個姑娘聽這話，行動開始發起狠來。
殷勝和葉滄開始招架不住，漸漸落了下風。
孟少依躲避得也開始吃力起來。
正此時，一聲嬰兒的啼哭在石板後響起。
小蠶驀然將蠶絲甩向石板。
“砰”的一聲巨響，石板被炸得粉碎。露出一張抱著娃娃的俊美容顏。
眾人同時收手，朝星樓看去。
此時星樓懷裏抱著的，正是在員外府被他收到鎖魂囊中的小鬼。這小鬼反噬後得了靈力，竟可以化成實體。
“三師兄！”孟少依大喜。要不是他三師兄懷裏還抱著個孩子，早奔過去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了。
比孟少依反應更加激烈的，反而是那個叫小荷的姑娘。
“你……你沒死？”
星樓對她輕輕一笑，“多虧你手下留情，小荷姑娘。”
對上這張傾倒眾生的笑顏，小荷的臉上，卻出現了極驚恐的表情。
星樓沒再理她，擡腳踏進暗室之內，對著呆楞在原地的小蠶輕輕一笑。“小蠶姑娘，你不來抱抱你兒子？”同時朝韓子傾使了個眼色，後者會意，悄悄走近。
霎時，小蠶便如一陣風一般從孟少依身旁飄過去，自星樓懷中接過娃娃，輕輕拍了拍，柔聲道，“不哭不哭，寶寶乖，娘親在。”
那娃娃頓時奇跡般地止了哭泣。
趁此時，韓子傾與星樓一道，兩指抵在小蠶太陽穴，硬生生將她體內的靈力導出。
韓子傾另一只手取出法器——一個尾部刻有凈花二字的木笛。
兩人便將靈力導入那支凈花笛中。
李婳想過去，雙腿卻如灌了鉛一般一動不能動，原來是他手上的那稻草人偶中的靈力也在源源不斷往凈花笛中匯去。
孟少依頓時了然，看來，這人偶和小蠶身上，各有琉璃珠的一部分靈力，而李婳控制小蠶，也是靠人偶身上的靈力去牽制小蠶身上的另一部分靈力。
自始至終，小蠶一直安靜地抱著娃娃，沒有任何多餘的語言和動作。仿佛她們只是天底下最普通不過的一對母子。
待到靈力全部匯入凈花笛中，小蠶脫力，跌坐在地上，卻仍牢牢抱著嬰兒。
“小蠶姑娘。”星樓上前欲扶她一把，卻被她拒絕。
孟少依知道，她已經恢覆了心智，不再為李婳所困。
李婳原本一直帶著微笑的臉上終於現出一絲怒火。
“小蠶！別忘了，你兒子已經死了。”
小蠶慢慢從地上爬起來，轉身面對他，冷冷道。“苑主，你操控了我十餘年還不夠嗎？我和寶寶好不容易團聚，即便他已經變成了鬼，我也要守在他身邊，再不離開。”
李婳雙手攥拳，那折扇被他捏得發抖。
“小蠶，我操控你，是因為你走火入魔，我在她們身上種蠶絲毒，是為了給你輸送養料，不想你死於非命。難道這麽多年，你還不懂我的心思？我怎麽舍得你有事？畢竟，你是我從七歲便養到現在的蠶兒啊。”
小蠶靜靜地看著他，片刻後，便垂下頭，“苑主，我知你對我有恩，但我不想害人，求你放我母子二人離去……”
星樓卻在此時打斷道，“小蠶姑娘，先別急著道別，你兒子還有東西要給你看呢。”
小蠶怔了怔，低頭去看娃娃。
那嬰兒眼中忽然射出一道幽幽的藍光，孟少依對此再熟悉不過了。
只是這一次，嬰兒的靈力更強，暗室內的所有人都被卷進了幻境之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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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少依冷冷道，“殺死清泉師兄的兇手，就是小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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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少依續道，“當日我和三師兄在清泉師兄的房間外遇到了小媛，她是王員外的貼身丫鬟，當時清泉師兄接近赤身裸體，王員外怎麽會派她一個女孩子探查情況。她自己交待過，說她早知王員外養小鬼，又與梨花苑的苑主李婳有著莫大的關系。所以，怎麽想，這小媛姑娘都有極大可能就是那個用屍潮引小鬼殺害清泉的人。不是嗎？”
殷勝無話反駁，又冷冷道，“你既然知道，為什麽早沒說，反而讓她來使計引誘我和葉師弟。”
孟少依對天翻了個白眼，一臉鄙視道，“我哪知道你們這麽容易就上了當。”
“你……”殷勝想反駁，韓子傾一擡手，冷聲道。“別說話。”
殷勝立馬閉嘴。
韓子傾看起來倒是不在意多了兩個拖油瓶，孟少依也沒再說什麽。
幾人繼續往前走，沒走兩步，前方出現另一個入口。
韓子傾先走進去，其他人緊跟其後。
等人全部進入後。四周瞬間燈火通明，身後的入口被迅速落下的石板堵死。
三人嚇了一跳，殷勝和葉滄急忙去找開石門的機關，卻並無收獲。
孟少依則仔細打量了一番暗室。
這暗室極大，比之梨花苑的大堂還要寬敞。室內除了對面墻壁上的那副題字，以及周圍數十根煤油燈，其他空空如也。
忽一絲血腥之味從頭頂上方飄下來。
孟少依擡頭，這才發現在他頭頂的斜上方，吊著一個鐵籠。籠子裏，用鐵鏈拴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子。
這就是小蠶？
看身形似乎有些眼熟。
正思考著，那邊小蠶已察覺到了生人的氣息。口吐無數根蠶絲，朝孟少依幾人襲來。那蠶絲雖為純白色，卻帶著濃重的血腥之味，恐怕星樓身上的血腥味也是這蠶絲上的吧。
韓子傾憑借一只手，便斬斷了大多數的蠶絲。
殷勝和葉滄也拔出了自己的佩劍，去斬那源源不斷朝嘴巴侵襲而來的純白色細絲。
令孟少依奇怪的是，殷勝的劍法很奇特，似乎不像芳華山所傳，他的劍也很奇怪，呈蛇形擺動著，有一瞬間孟少依甚至覺得那劍仿佛真的變成了蛇。
這蠶妖著實了得，縱然被關在鐵籠裏，口中的千萬根蠶絲卻能準確找到目標。
只不過她被關在鐵籠裏，是如何襲擊三師兄的？難道三師兄在這裏著了她的道後，自己憑毅力，爬到了相對安全的另一暗室之內？
孟少依手中沒有法器，只得在腦門上貼了張符紙，是六師兄的驅妖符，驅妖能力雖淺，但也足以令那蠶絲暫時不去打擾他。
由此，孟少依倒是可以騰出功夫來仔細打量這小蠶了。
這一打量不要緊，孟少依立馬看出，這姑娘就是幻境中被王員外稱作妖女的小鬼的娘親。
孟少依心念一動，連忙從懷中又掏出一張符紙，將自己有關小鬼的記憶匯在符紙上，朝鐵籠內送去，喊道，
“餵，小蠶，你兒子在這裏。”
小蠶聽到這話，竟真的收了口中的所有蠶絲，只餘下一根卷起那張符紙送到手中。
待看了那符紙，小蠶情緒瞬間激動起來，緊緊抓著鐵欄桿，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。
孟少依連忙堵上耳朵。
又來了，這姑娘怎麽那麽喜歡叫啊。
不過，幻境中的小蠶姑娘比之現在要理智得多，看來，是兒子的死去，令她徹底走火入魔了。
只是不知李婳一個書生，如何能控制住這般強大的蠶妖，還將其關進了鐵籠裏？
等小蠶冷靜下來，獨自坐在鐵籠裏發呆，孟少依方挪到韓子傾身旁，問道，“七師兄，小蠶是妖，李婳知道嗎？還有梨花苑裏姑娘們舌下的蠶絲毒，李婳又知不知情？”
沒等韓子傾回答，對面題字被人揭開，李婳還是那副輕搖折扇，俊朗翩翩的書生模樣。
“孟公子，這些問題小生可以親自回答你，不光知道，而且，這蠶絲毒，還是小生親手種在姑娘們舌下的。”
“什麽？你一個書生，為什麽做這麽殘忍的事？”話雖問得大義凜然，孟少依卻不由往韓子傾身後躲了躲。
李婳折扇輕闔，淡笑一聲，道，“殘忍？姑娘們都是自願的，客人也是主動同我家姑娘們親熱的，何來殘忍一說？”
“清泉清秋師兄呢？你為什麽要害死他們？”
李婳不答。
一閃身，自他身後又走出兩個姑娘，正是小媛和小荷。
“你們對付那三個弱的。韓道長交給小蠶就好了。”
李婳說完，自懷中取出一個稻草人偶。
看到那人偶，韓子傾瞬間變了臉。
孟少依也是心下一緊，莫名的退後了兩步，他能感覺到人偶中有一種熟悉卻又讓他很難受的力量。
鐵籠裏的小蠶因這人偶靈力大增，瞬間破籠而出，束著雙手的鐵鏈也被她震斷。飄飄而下，攔住想要去奪人偶的韓子傾。
小荷此時已經提著劍朝孟少依沖了過來，孟少依連忙揭了腦門上的符紙，換了一張瞬移符，以便加速躲避。
殷勝和葉滄則同小媛交戰，殷勝用他那詭異的蛇形劍法，而葉滄則積極地發起攻擊，然而都被小媛一一化解，三人將將戰了個平手。
韓子傾出手極其迅捷，蠶絲絲毫近不了他的身，而他幻化的手刀只是隔空劃落，就已經在小蠶身上留了長長的一道傷。
李婳見小蠶受傷，不免皺了眉。忽拍了拍手，朗聲道，“韓道長果然厲害，這一刀，連帶著琉璃珠的部分靈力都被道長損去了。”
聞言，韓子傾猛然收手，再不敢傷小蠶一毫一寸。
然而，小蠶卻不管這些，仍瘋狂地吐著蠶絲，往韓子傾面上襲去。
韓子傾邊斬著蠶絲邊往後退。
孟少依悠閑地躲避著小荷拙嫩的劍法，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。
原來，七師兄還有著這種顧慮。這琉璃珠，或者說，這鳳凰的靈力對他而言，真的有這麽重要？
不過這種事他只敢在心裏想想，畢竟，他答應了七師兄，會保密的。
眼看韓子傾已被迫退到墻角，這麽下去不是辦法啊。
李婳一臉無害的微笑，眼神卻是陰冷的。
“殺了他們。”
三個姑娘聽這話，行動開始發起狠來。
殷勝和葉滄開始招架不住，漸漸落了下風。
孟少依躲避得也開始吃力起來。
正此時，一聲嬰兒的啼哭在石板後響起。
小蠶驀然將蠶絲甩向石板。
“砰”的一聲巨響，石板被炸得粉碎。露出一張抱著娃娃的俊美容顏。
眾人同時收手，朝星樓看去。
此時星樓懷裏抱著的，正是在員外府被他收到鎖魂囊中的小鬼。這小鬼反噬後得了靈力，竟可以化成實體。
“三師兄！”孟少依大喜。要不是他三師兄懷裏還抱著個孩子，早奔過去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了。
比孟少依反應更加激烈的，反而是那個叫小荷的姑娘。
“你……你沒死？”
星樓對她輕輕一笑，“多虧你手下留情，小荷姑娘。”
對上這張傾倒眾生的笑顏，小荷的臉上，卻出現了極驚恐的表情。
星樓沒再理她，擡腳踏進暗室之內，對著呆楞在原地的小蠶輕輕一笑。“小蠶姑娘，你不來抱抱你兒子？”同時朝韓子傾使了個眼色，後者會意，悄悄走近。
霎時，小蠶便如一陣風一般從孟少依身旁飄過去，自星樓懷中接過娃娃，輕輕拍了拍，柔聲道，“不哭不哭，寶寶乖，娘親在。”
那娃娃頓時奇跡般地止了哭泣。
趁此時，韓子傾與星樓一道，兩指抵在小蠶太陽穴，硬生生將她體內的靈力導出。
韓子傾另一只手取出法器——一個尾部刻有凈花二字的木笛。
兩人便將靈力導入那支凈花笛中。
李婳想過去，雙腿卻如灌了鉛一般一動不能動，原來是他手上的那稻草人偶中的靈力也在源源不斷往凈花笛中匯去。
孟少依頓時了然，看來，這人偶和小蠶身上，各有琉璃珠的一部分靈力，而李婳控制小蠶，也是靠人偶身上的靈力去牽制小蠶身上的另一部分靈力。
自始至終，小蠶一直安靜地抱著娃娃，沒有任何多餘的語言和動作。仿佛她們只是天底下最普通不過的一對母子。
待到靈力全部匯入凈花笛中，小蠶脫力，跌坐在地上，卻仍牢牢抱著嬰兒。
“小蠶姑娘。”星樓上前欲扶她一把，卻被她拒絕。
孟少依知道，她已經恢覆了心智，不再為李婳所困。
李婳原本一直帶著微笑的臉上終於現出一絲怒火。
“小蠶！別忘了，你兒子已經死了。”
小蠶慢慢從地上爬起來，轉身面對他，冷冷道。“苑主，你操控了我十餘年還不夠嗎？我和寶寶好不容易團聚，即便他已經變成了鬼，我也要守在他身邊，再不離開。”
李婳雙手攥拳，那折扇被他捏得發抖。
“小蠶，我操控你，是因為你走火入魔，我在她們身上種蠶絲毒，是為了給你輸送養料，不想你死於非命。難道這麽多年，你還不懂我的心思？我怎麽舍得你有事？畢竟，你是我從七歲便養到現在的蠶兒啊。”
小蠶靜靜地看著他，片刻後，便垂下頭，“苑主，我知你對我有恩，但我不想害人，求你放我母子二人離去……”
星樓卻在此時打斷道，“小蠶姑娘，先別急著道別，你兒子還有東西要給你看呢。”
小蠶怔了怔，低頭去看娃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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